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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幽默爆笑笑话-乱七八糟《天仙配》
Banly
  董永今天非常高兴,因为他养的一头奶牛得到了村里员外的高度评价,说这头牛的牛奶:“奶味十足,不受污染,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并且暗示如果董永聪明的话以后每天早上都要给他送1公升的鲜牛奶,那么员外大人会考虑替他上报卫生部,给他的奶牛评一个“部优”的称号。可惜的是董永笨笨的,不懂暗示,一味坚持他的牛奶必须要用钱来买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知道了董永今天有一个好心情。他的奶牛看起来也很乖哦,跟在董永的后面,一口一口地吃着未受污染的绿草。
   董永的腰上插着一跟竹笛,其实,他是不会吹的,只是去年村里的秀才跟他说过牧童必须要有一根笛子才象话,虽然当时董永不听,但是今年这个秀才已经考上了大学,于是董永也就在腰上插一根笛子,见人就说:“这是我们的大学生亲口叫我插的哦。”别人叫他吹来听听,他却都是高深莫测地笑笑而已。
   今天特别高兴的董永看看周围没有人,终于拔出笛子,放在唇边就吹了起来:“!@#$!@#!@#$!@#$”话说天上有七个仙女姐妹因为放假,太无聊了,就约定到凡间去游泳,没有办法,天上是没有游泳池的,都是那个该死的雨神,把水都收归己有,每一克水就要收费1美金,简直是天上的第一奸商。
   七姐妹到了一处,水清草绿,哇,而且没有收费站耶,高兴起来她们也忘记要搞清场的工作了,脱下衣服就跳进水里玩了起来,呵呵,美女出浴,儿童不宜,此处删去1234字。
   突然,一阵怪声传来,七姐妹们听得花容失色:“赶快跑!!”可是非常不幸,最小的七MM因为功力不足,活生生在怪声中惨叫一下,就此晕在水里了。
   董永吹笛子正吹得高兴,却听到一声惨叫从不远处的一个臭水池里传来,他赶快跑过去。
   啊?!一个不穿衣服的美女倒在臭水沟里哦!8)~董永虽然笨,还是有一点点的审美能力的他在去年就写过一篇?论奶牛的美与奶水味道的关系 ”的文章并且还因此得到了一个审美科代表的职务专门负责村里的CI设计。 好了,闲话少说,只见董永双眼发亮,一步就跳进臭水沟里,把七仙女粗暴地拉到了岸上。
   因为董永的笛子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七仙女一时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董永总算当过课代表,所以没有进一步的什么越轨行动,只顾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躯体,口水哗啦啦地在地上注成了一个小坑。
   昏迷中,董永口水流淌的声音是七仙女梦里的瀑布,正在沉醉间,一阵好色的风吹过,七仙女立刻警备地醒了过来。
   “天,这里是哪里?天,这个口里会流出瀑布的家伙是什么人?天,如果把他带到天上去的话我岂不是发财了?靠他口里流出来的这些水都可以成为百万富翁了的哦。天,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
   董永看到七仙女睁开了眼睛,耀眼的神采使他也一时无法说话。
   “妈妈啊,会有这么美的人么?妈妈啊,这么美的人我一定要娶她当老婆的!妈妈啊,我忍不住了……”
   “哞……”一声牛叫让两个胡思乱想中的家伙醒了过来,董永说:“姑娘,你   是从哪里来的?衣服被强盗们抢去了吗?你……没有吃什么亏吧?”七仙女一听就想起来了:刚才我游泳游得好好的,不知是什么怪物在叫。一定是新式的声波武器,我一下子就被这个声音打晕过去,嗯,好象也没有吃什么亏了”董永说:“那你先找自己的衣服穿好吧,我挤一点牛奶给你喝。”然后董永就转过身去挤牛奶了七仙女想,这个人倒是不错,想归想,她立刻把飞行衣穿上了。就在这个时候,董永用葫芦装了牛奶过来,要七仙女喝,七仙女一闻到牛奶的味道,就想起小时候因为不喝牛奶而被王母娘娘罚跪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眼泪就掉了下来,董永心中一阵暗喜:“呵呵,这样给你喝牛奶你就如此感动了啊?要是……xixi”七仙女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我不喝,我走了”然后转身就走,可是因为在凡人面前不能施展飞行术,所以她只是慢慢向前走去。
   这个变故让董永很伤心哦,他觉得悲从中来,很想悲歌长叹一下,于是,很潇洒地反抽竹笛,放在唇边就又吹了起来:“!@#$!@#$!@#$@!$”“天啊,又来了”七仙女悲惨地再次晕倒董永呆呆地看着七仙女慢慢以昙花枯萎的姿势倒下,久已不起波浪的心中猛然一痛,仿佛是在无尘的午夜静空里闪过一道霹雳,被撕裂的不仅仅是一个笑嘻嘻的面具,被释放的不仅仅是一丝远古遗传下来的温情,董永的笛子从指端滑落,天地静默,只有笛子掉地的声音,这个声音,让董永成年后未曾哭过的眼睛盈满泪水,然后,顺着他污垢的脸流下,洗出一道道他原本白玉般的肤色。董永知道,这个倒地的女孩,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他要保护她、让她欢乐、给她幸福……无原无故中,董永觉得这个片刻的时间充满了宿命的意味,似曾相识的场景是否业已在几千年前被多次地重复过了呢?天空依然晴朗,鸟儿还在歌   唱,可是董永的内心风起云涌,所有的感觉和一切的思想在体内冲突、争执、纠缠……
     七仙女被笛子再次击倒,她这次因为有了经验,所以多年修炼而来的功力还是替她保留了一片空明的自我知觉。
    她
   已经知道,这个笛声不是什么武器,也不是什么故意的伤害董永呆呆地看着七仙女慢慢以昙花枯萎的姿势倒下,久已不起波浪的心中猛然一痛,仿佛是在无尘的午夜静空里闪过一道霹雳,被撕裂的不仅仅是一个笑嘻嘻的面具,被释放的不仅仅是一丝远古遗传下来的温情,董永的笛子从指端滑落,天地静默,只有笛子掉地的声音,这个声音,让董永成年后未曾哭过的眼睛盈满泪水,然后,顺着他污垢的脸流下,洗出一道道他原本白玉般的肤色。董永知道,这个倒地的女孩,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他要保护她、让她欢乐、给她幸福……无原无故中,董永觉得这个片刻的时间充满了宿命的意味,似曾相识的场景是否业已在几千年前被多次地重复过了呢?天空依然晴朗,鸟儿还在歌唱,可是董永的内心风起云涌,所有的感觉和一切的思想在体内冲突、争执、纠缠……
     七仙女被笛子再次击倒,她这次因为有了经验,所以多年修炼而来的功力还是替她保留了一片空明的自我知觉。
    她
   已经知道,这个笛声不是什么武器,也不是什么故意的伤害,只是一个牧童的无意而已。保留着清醒的昏迷彷如一梦,白色的天堂里不曾有过的梦纷叠而来,绿色的树叶在风中摇动的影子其实比天使们装腔作势的舞步要好看得多,听,放肆的鸟在唱着山歌呢,没有了规定好的旋律,没有了高贵的礼仪,没有了一切的束缚,原来放任自然的音乐才是最美丽动人的音乐……只是,只是为什么有一个象是溺水中的人在挣扎的声音呢?七仙女的好奇心终于战胜了可怕声音的困扰,她努力转过头去一看,不禁大笑了起来,因为,董永正自己卡着自己的脖子在哭着呢,可是,蓦然看到董永脸上的泪水,七仙女茫然起来了,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可以这样流泪的男人呢。
   她默默起身,轻轻走到董永的身边,从百宝袋里拿出一条她自己织了七天七夜的丝巾出来,很自然很熟练地替董永擦去泪水,这个时候,他们好象是触电了,一震,为什么从来没有过的动作可以做得如此熟练?为什么从来连梦都未曾梦过的场景可以如此亲切?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用一种陌生而又热切的眼神相互交流着内心的冲动,然后不约而同,紧紧拥抱到了一起……
   一只狗狗看着蝴蝶在面前飞舞,看着看着,舌头就耷拉了下来。它不知道自己是狗在看蝴蝶还是蝴蝶在调戏它。
   黄昏中,狗在蝴蝶的翅膀以外看到了夕阳、炊烟和牵着牛慢慢走近的董永。
   “咳咳咳……”一阵咳嗽从茅屋里闯了出来,人随声出,七仙女蓬头散发地冲出柴门,手抚着胸部急促地喘着气,只见她额角似黑非黑,眼眶一大一小,眉毛如立未立,仿如钟无盐重生,宛若母夜叉再世。刚刚下班回家的董永吓了一跳,不紧喃喃自语:“我莫非是在做梦?”偏生这句话就让七仙女听到了,她高兴地问:“亲爱的,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耶!我刚刚搞定了你那台做饭的机器,已经做好了晚饭!我聪明吧?呵呵,本来还想微波一根玉米棒给你的,奈何找不到电源插座,算了!你真好!我现在是不是很美啊?让你怀疑是在做梦。”董永那个感动啊,比今天卖了300块钱的鲜奶还高兴,不过他因为受不了七仙女那个模样的视觉刺激,赶快扑上去紧紧把她抱住:“阿七,我爱你!”
   吃饱了饭,董永兴致勃勃地说:“最最最亲爱的阿七,你知道吗,今天我到市场卖鲜奶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什么计划生育宣传队,他们免费在派发一种叫做安全套的东西,我们不如一起来玩玩?反正现在外面在下雨,也无法去湖边喂鸭子了”七仙女脸红红地,低着头“嗯啊”一声。灯灭了,听隐约传出来的声音,他们好象玩得很开心。一道闪电亮起,只见他们手里都拿着几个吹得胀胀的气球。
   电神无意中看到这个景象,不禁大笑起来,再也无心做事了,赶快就跑回天上去做主页,心里得意的想,我的周报有了这个劲稿,看来本周的访问人数一定会超过一千万次的了,他刷刷刷几下就拟好了标题:“七仙女教你使用安全套”天上的流言也不会比小李的飞刀慢,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七仙女的下落了。谈论起这个可爱MM的现况时,大家都暧昧地想起了电神的周报,然后就笑得比较没有修养。
   终于王母娘娘知道了这个事情,当然大发雷霆!她把所有更年期的怒火都发作了出来:“你们快去把那个不孝的女儿给我抓回来,谁把她抓回来我就把她许配给谁为妻!”
   七仙女的姐姐们“哼”地一声:“她母亲的,如果是我们把她给抓回来呢?”王母更是生气:“好!我就叫你们几个去抓她,然后抓回来后罚你们做lesbian!”姐妹们开始怕了,只好得令下凡,可是她们几个都苦着脸:“我们不要做lesbian,我们要嫁人的。”老大说:“不如我们假装抓不到不就行了?”老二说:“不行,要是别人抓到了那我们不是很没有面子?”老三说:“干脆我们把她抓到后给杀掉吧?”老四说:“不行,姐妹情深啊,你杀她我杀你的哦。”老五说:?有一个办法,我们帮助他们移民吧,把他们搞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荒岛上就行了!”老六说:“我支持老五,少数服从多数,你们的主意都是一票,我们合起来两票呢,就这么定了!”
   在姐妹们的帮助下,董永和七仙女来到了一个岛上,哦不,应该说是来到了两个岛上,第一件事呢,当然是为这个岛起个名字了,董永存着一点私心,他想无论如何这个岛都应该让我来命名才对,这样以后有什么主权归属的问题我才可以占到一些上风,想到得意处,他不禁“蟹蟹蟹蟹”地笑了起来。
   七仙女:“亲爱的,我们被流放到这样一个地方来,你觉得很高兴啊?真是爱你,为了我,你可牺牲了很多的哦。”
   董永细细一想:“没有什么啊,你看,我们连牛都带来了,还有什么牺牲的呢?我刚才是灵感来了,替这个岛起了个好名字。”
   七仙女:“什么名字呢?亲爱的,可以让你这样高兴?”
   董永:“拿笔墨来!我要题字!!”
   七仙女:“哇!我的英雄,你还会题字啊?从来没有看你提过笔呢?我不认字的哦,教我!”
   董永一愣:“哦,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会写字,呵呵,原来我不会的,免了,随便叫个会写字的过来。我口述。”
   土人:“!@#$!#@$!@#~!@#!#E!@#”董永:“没有人识字?没有关系,我说了,你们记住!这个岛,以后就叫做‘牛者栏’啦”七仙女:“好深奥哦,不懂!”
   董永:“我们不是来养牛的吗?来读书的叫做学者,来行脚的和尚叫做行者,来写小说的叫做作者,我们不叫牛者叫什么?”
   七仙女:“那么为什么是栏呢?”
   董永脸色黯然一变,长叹一声:“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与世隔绝,这个地方,就象一道栏杆,把我们和外面的世界给隔离开来了。所以,岛是两个岛,还不如叫做栏比较合适。”
   说到这里,董永突然又高兴起来:“这里有两个岛,不是意味着我们将要生双胞胎的吗?”气仙女在一旁被气得咬紧了牙:“哪里来这么烦人的作者,油嘴滑舌的,没半点正经!我不要你的啦!”
   夜深。
   牛者栏岛上月明星稀。董永一时无法入睡,一个人走到海边看海,风,猎猎吹刮着他的衣襟。
   人的内心都藏有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但是在如此良夜,所有的个人感觉,都在海浪的翻滚中被绞碎,然后化入沉静的夜色,无言地让风冲刷着。
   董永的心神虽然溶进了大海,但是,突然一股杀气让他的心神为之一慑。
   他纹丝不动,全身放松着,这个时候,看起来全身都是破绽,但是每个破绽都又象是一个诱敌的陷阱。
   他等。
   等着杀气化为真正袭击的那个瞬间。
   人的一生很长,但是往往只有几个瞬间才是人最能灿烂的时候。
   董永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正在以最虔诚的心情等待着一个杀戮的瞬间。风突然停住,仿佛在两股浓重的杀气中不堪重负而退却。
   静,恒如千古的静。
   天上有一颗星闪了一闪,就在这个时候,杀气凝成一丝尖锐的破空之声刺向董永。比闪电还快!
   董永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转身,挥手,一根牛绳弯弯曲曲从一个绝无可能的角度缠向黑暗,回抽,牛绳的另一头已经捆着一个土人。一招,只是一招。但是这一招已经凝聚了董永一生的修为。所以他自己对这一招也是充满了自信。
   他冷冷瞪着土人:“为什么?”
   “好功夫!何必多问?!”土人居然说的是一口标准的国语,只是怨毒的眼里仿佛蒙上了一丝痛苦的神情,但是倔强的嘴角却如同石刻,没有半点的动摇。
   董永凝视着他,很久才说:“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做事的理由。你走吧。我也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杀你,你也不用再来骚扰。OK?”
   土人愣住:“你不杀我?我刚才想杀你,你为什么不杀我?”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点嘶哑。
   可是,董永已经收起牛绳,转身而去了,土人看着董永慢慢而去的背影,全身开始不停地颤抖,如同石刻的嘴角开始扭曲。
   他抬头向天,口里喃喃说道:“天,为什么我一个神仙居然打不过一个放牛的?难道,阿七的选择真的比我强?”
   一幕幕在天上和阿七玩耍的旧日片段纷扰在他的眼前不停重叠。他双手抱着头,拼命摇着,可是记忆里阿七的影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到最后,天地间好象就只剩下阿七的娇笑了,他惨叫一声,跳了起来,在空中翻了108个跟斗,然后一头栽到海里去了。
   一切如故,只有夜色淡然地看着人间天上的这些感情纠纷。
   董永转身离开那个土人刺客之后,心中也已经把他给忘记掉了,他向着不远处那个被一片白色沙子围着的家走去,他知道,熟睡中的七仙女一定正在梦着他的,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七个人影鬼魅般挡住了董永的去路。不等董永说话,七种武器就从不同的方位用不同的招数向董永发动了攻击。
   最快的是那个拿着娥眉刺的,眨眼间就把锋芒闪动的娥眉刺递到了董永的胸前,同时,一把鬼头大刀随着一声断喝斜斜劈下。脚下有两把剑舞成两朵花缠来,背后风声急促,一听就知道是流星锤所刮起的,可是,急促的风声中有细微得难以分辨的两个异响才是最致命的暗器。
   同时在瘁不及防被七种武器袭击,董永天然的直觉并没有出错,一出手就先把两颗最要命的暗器兜住然后反打地下的两个剑客,翻身抽出牛绳一甩,把流星锤拉得真如流星砸向持鬼头大刀的,刚抬脚踢开娥眉刺,心口突然一痛,终于受伤。原来最致命的还不是那两颗暗器,最要命的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另外一个人。转眼间,七个刺客已经死了三个,伤了一个。但是,董永也受了重伤,他捂着胸口,看着一个慢慢走来的老人。深一吸气:“来者何人?为何袭击董某?”
   老人不理,先检查了一下其他刺客的情况,悠悠一叹:“唉,我们八仙何必一定要来赶这趟浑水呢?这下搞得兄弟死伤,何苦何苦。”突然一闪,老人已经站在董永的背后,连续7拳18腿,董永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拳腿都结实的落在董永的背部。他连吐鲜血,慢慢倒下了。“住手!”随着声音,七仙女瞬间已经站在老人和董永之间。
   七仙女俯身轻轻地抱起董永,董永的口鼻处溢出的血注在七仙女白色的衣襟上,一如在雪地上迅速绽开的梅花,冷傲而又无比凄然。七仙女一边告戒自己:“一定要沉着,一定要沉着!”一边跪坐在地上,把董永用一只手抱在怀里,另一只颤抖着的手飞快地掏出一颗药丸喂进董永的口里,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滴下了泪,泪水滴在董永的脸上。董永动了一下,挣扎着挣开眼睛,一怔:“你快走,我来对付他们!”他想从七仙女的怀里爬起,可是一阵晕眩又让他不醒人事了。七仙女眼里又是忍不住地流下了泪水,她没有去理会环顾着的强敌,细细替董永把了脉,然后也不会头,低低地喝了一句:“八仙老鬼,你们那个身上带有上好的金创药的,快拿出来!”老头“桀桀”一笑:“七姑奶奶,你以为现在还是天上的季节么?王母娘娘下令捉拿你归天,为了可以财色双收,有不少英雄们都下来改行做捕头了哦。要金疮药没有问题,不过你要答应跟我们归天去。”七仙女不再说话,痴痴地看了董永一眼,这才舍得把眼睛挪开,当她把眼睛转向老头时,眼光冷得象是冰川中刚磨出来的一道剑芒:“好吧,本来我是不杀人的,可是今天,为了董郎,我只好先把你们都杀了。”说完她的身体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最后象一柱寂寞的烟火冲上了天,就在敌人眼眩地看着时,烟花爆开了,点点星火已经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刺进了敌人的心脏。
   七仙女飘飘落地,八仙的老大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七仙女看都没有去看她第一次杀人的结果,她只是快速走到董永的身边,用最轻柔的姿势抱起董永,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满屋的烛火映得什么东西都有着通红的光泽,但是,躺在床上的董永的脸色却越来越是苍白,窗外,秋天的树在风中正飘落着它枯黄的叶子,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又是在悲悼着什么。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的七仙女依然用很紧张的神情在注意着董永的每一个变化的神色。而她自己却顾不上注意一下自己的憔悴。她搜索着自己所懂得的每一个疗伤的办法、试用了所有自己可以找到的药物,可是,看着慢慢流失着生命的董永,她突然感到了从未有之的无助、弱小、疲累和害怕。她怕,不敢去多想董永的伤势;她怕,不敢去考虑没有了董永的未来;她怕,不敢追究因为自己而使董永死亡的责任……终于,泪水又一滴滴地掉下,七仙女伏在董永的身上大声哭了起来,放纵了自己的悲伤,把所有的情绪都在泪水中发泄了出来。这个时候,蜡烛陪着滴下了如血的烛泪。哭着的七仙女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昏睡过去。
   梦,不由分说地困住了七仙女的灵魂。
   一片混沌的没有天地,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
   “这个是什么地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七仙女暗自想着,双手拢在胸前,不为冷的感觉,只是为了孤单。她一个人在这个并无所谓方向的空间里慢慢走着,环顾四周,除了混沌的灰色,还有混沌的灰色。
   蓦然间她想起还在死亡边缘的董永,不由得着急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董郎现在在什么地方??会怎么样了???”一着急她跑了起来,可是,又停下了,因为她觉得跑是跑不出这个地方的,想到这里,她绝望地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想哭,已经没有了眼泪。
   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境由心生,情随人灭。七公主,你想摆脱你的烦恼吗?”七仙女抬起头,曾经神采飞溢的双眼无神地望向远方:“现在,谁可以帮助我呢?”“你!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助你了,放弃是自由的开始,离别是幸福的重生!”“可是,我放弃不了,就算我放弃了,我心中的那个人还是永远无法忘记的。再说,他现在,已经被逼要放弃我了……”说着,七仙女想到董永,心就好象有刀子在捅着。一下下地痛入心扉,如此清晰的痛楚,根本不是梦中的感觉。她猛然心中一震:你,莫非就是西天佛祖?!请一定要救我的董郎!”“为什么不求我解除你的痛苦呢?”“我的痛苦就是因为董郎的伤,救了他,就是解除了我的痛苦。”“如果你的爱可以救他,你愿意舍弃你的爱去换得董永的生命吗?”“什么意思?”“董永因为你而被天兵天将追杀,就算我现在救活他,不用三天,他又会再死在别人的刀斧之下的。所以,你要救他就必须舍弃你对他的爱。”良久,七仙女喃喃说道:“我明白了,对于凡人来说,我尊贵的身份就是一道恶毒的诅咒,我美丽的容颜就是害人的毒药,我佛慈悲,请告诉我,是不是除此以外,别无他法?”“有情无人,要人活,就必须无情。要守情,就必须接受悲剧的结果。”“我不怕悲剧,只是,董郎的生命如果失去,那么对他是不公平的,而我,守着这样的情更是难以消受……好吧,请说,如何才能舍情救人?但是就算用我的无情去救了人,我始终还是无法安心!”“你把心拿来,我替你安!”“我的心?”七仙女隐隐地想到了一个什么的关键,她不再言语,跪在地上拜了几拜,突然就醒了过来,还是趴在床边而已。
   雨。到处都是雨。
   天上倾盆着雨,地面飞溅着雨,七仙女的泪就象在心灵深处滂沱着的雨,可是,她已经有了决定。
   望着昏睡在床上的董永,她连眼睛都不愿意眨,甚至,连眼泪都不敢流了,怕遮住了自己无法割舍的目光。
   “亲爱的,我走了,我知道我这一走就不能再和你一起了,可是我不走,也同样无法跟你在一起。所以我必须走!”
   她伸出手,抚摩着董永渐渐变得灰黑的额角:“你醒过来后就已经看不到我了,我还算是比你幸福,可以在这个离别的时候这样看你、摸你……”而你,在发现已经看不到我的时候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很悲痛?不要啊,你一定要挺住的。不然就辜负了我这次离去的意义”她俯下身子,轻轻在董永的唇上一吻,凌乱的发梢沾着泪水,湿湿地贴在了董永的脸颊上,仿佛也是依依不舍:没有我的时候,请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牛牛,照顾好这个岛上的所有一切,这里,是我们共同一手建立起来、维护起来的。“没有我的时候,你不要想我,连梦都不要去做哦,因为我知道,那样的思念会让人的心中真正滴出血来的。”没有我的时候,你会寂寞的,那么,你还是练练你的笛子吧,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时的情景吗?记得你为我端来第一碗牛奶时那双颤抖的手吗?记得我那并不是因为你而流的泪吗?”
   她慢慢立起变得僵硬的身体,一小步、一小步地退向门口,泪,又不听话地模糊了视线,她胡乱擦去,嘴唇在紧咬着的牙前面扭曲着,浑身差点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我……我走了……”要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并不想过的啊……“可是,我必须过……我还要在天上用我唯一不死的牵挂来佑护人间的你……”王母其实对我很好,请你不用担心的,我愿意上去,一定可以换来你的生命的!”
   七仙女不敢再停留了,她知道,再留下去自己都会无法控制的了,一个踉跄的转身,飞……天空中漫布着的雨帘划过一个最沉痛的裂口,瞬即闭合。
   董永醒了过来,他在昏睡中所听所见,此刻都已成为一种记忆在脑中浮现着。他微笑。走出空荡的家,他望着天。他微笑着,然后,一口鲜血从口里狂喷而出,他稳住自己的身躯,保持着仰头望天的姿势,仿佛想站成一个石像,然后千年望天。
   又一口鲜血喷出,他晃了一晃,终于转身,走向牛棚,牵着牛,向着水草肥美的地方走去。越走越远,直到我们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
   所以,这个故事就这样只好结束。
幽默幽默爆笑笑话-潘金莲开夜校
却说武松随宋江征方腊,被“灵应天师"包道乙用玄天混元剑将左臂砍下,随后到杭  州六和寺出家,“至八十善终"。景阳冈打虎那年,武松二十五岁,断臂时不过二十七、八,  正当年富力强。整天呆在庙里,除了追忆杀人放火,就是回想喝酒吃肉,过得实在没趣。  怎么打发几十年的日子?武松心中一片茫然。    开学典礼:潘老师招收武同学
这天晚上,武松酒后无聊,早早就上了床。躺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女人走到  床前。武松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潘金莲。    “淫妇!”武松跳将起来,用仅存的右手抓起戒刀,举刀就砍。    “慢着。"潘金莲轻轻摆手,坐在了床边。“你不要杀我,你杀也杀不死。"
武松定了定神,才想起潘金莲早被杀死,来的定是她的鬼魂。他收了刀,冷冷地问:  “你不陪我哥哥在地府过日子,来这干嘛?"    “你哥哥哪还用我陪?武大现在当院长啦!”    “当院长?”武松十分诧异。    潘金莲坐在床边,“说来话长呵。叔叔,你知道奴家为何而来吗?”    武松警惕性十足,“莫非又来勾引武松?”    “完全错了。"金莲的表情像个学究,“我来请你上大学。”    “大学?是一种武术吗?”    “什么武术,是高等学府。在地府,大家争着上大学呢!”    武松非常不屑,“活着不读书,变成鬼了倒要上学。”
"当然啦。阳间是预科班,先来受教训、犯错误。上完预科班,到了地府,正好上大学。"    武松漫不经心,“都学什么呢?”
“目前,地府大学下设三个学院:精神分析学院、爱情学院、男子汉学院。正好,三  位院长都是你的老熟人。”    “真的吗?”武松饶有兴致。
“当然啦,精神分析学院院长就是武大,男子汉学院的院长是西门庆,爱情学院的  院长你猜是谁?是黑旋风李逵。”
武松哈哈大笑,“俺哥哥绝对当不了院长,西门庆更不配办大学。李逵办爱情学院?  更是天大的笑话。”
“你连阳间的预科班还没上完,哪晓得地府的事情?三所学院开课以后,天天暴满。"    “我武松倒要去看看,他们办的鬼大学到底有什么用。”    “对别人用处还小,对叔叔你,用处可太大了。”    武松冷笑一声,“那我更想去听听啦。”
“奴家也想让叔叔早点入学,可一看生死薄,叔叔的阳寿还有五十多年。为了加速叔  叔的智力开发,奴家特地创办‘地府大学金莲夜大’,专门给叔叔讲课。”    武松一副不怕虎的气概,“那就快讲吧。”
“何必着急呢?今天算是开学典礼,明天再上课。请叔叔记住,从今以后,我不叫你叔  叔了,叫你‘武松同学’,你也不要叫我嫂嫂,要叫‘潘老师’。”
“潘老师,武松同学现在就听课!"哪里是要听课,他是想摸清敌情,然后闯入地府,骂  一通武大,羞一羞李逵,再揍一顿西门庆,总之,让什么地府大学彻底关张。
潘老师非走不可,武松起身挽留。但刚一迈步,忽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窗外,六  合寺的更鼓正在寂寞地敲响……    基础课:武氏精神分析学
第二天,武松只等天黑。这么等着,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夜大"。天一黑,武松连喝  十八碗酒,为的是早点入睡。果然,刚一闭眼,潘老师就来了。她手捧一本大部头,脸  上是一副诲人不倦的神态。    “潘老师,"武松装得像个读书郎,“您拿的什么书?”    “是《武大全集》。里面记载了‘武氏精神分析学’的全部成果。”    “这玩艺有用吗?”
“用处太大啦。比如咱们那场凶杀案,在精神分析面前,就不是‘武松杀死了西门庆’,  而是‘潘大户杀死了武松’;我也不是什么淫妇,而是一个贞女。”    武松非常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潘金莲翻开《武大全集》,“先来分析我。你很清楚,我本是潘大户的使女,潘大户  百般诱惑,我誓死不从,他才把我赶出家门,下嫁给武大。--我要真是淫妇,早就上了潘  大户的床,何至嫁给武大?我要不是刚烈,早就在潘家吃香喝辣,何至到武家啃炊饼?"    武松深深点头,一如憨直的好汉。
金莲又翻开一页,“再说武大。你更清楚,不光又矮又笨,还是个性无能。潘大户  ‘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绝不是施舍和行善,而是迫害和报负。  他得不到鲜花,就把我插在牛粪上;他吃不到天鹅肉,就把我塞在鸡窝里。如此说来,武  大完全是潘大户的工具和帮凶。在这种情况下,武松同学,我应该忍受,还是应该反抗?"    “当然要反抗!”武松猛地挥着独臂。
金莲再翻开《武大全集》,“最好的反抗,就是踢开这摊牛粪,冲出这个鸡窝。于  是,一个纯洁的处女,开始了勇敢的初恋。”    “你爱上了西门庆?”  “不,我爱上了武松!"潘金莲看着武松,“可万没想到,你成了潘大户的第二个帮凶。  你像一把镰刀,不许鲜花离开牛粪;你像一杆猎枪,不许天鹅走出鸡窝。”    “于是你就去爱西门庆?”    “不!  我爱的还是武松。但你躲得远远的,我只好苦苦等待。你总是不来,西门庆  却来了。我就借助他,为自己拼凑了一个武松--外形是西门庆,灵魂却是你,西门庆  只是个替身罢了。有了这个武松,我才战胜了潘大户。但最终,还是潘大户胜了,  因为在他设计的棋局里,有一颗忠实的棋子。”    “是谁?”武松开始磨拳擦掌。
“就是你!"潘金莲抬起头,"做为潘大户的帮凶,你杀死了我的武松,也杀死了我……"    武松陷入了沉思,“……这些,都是你分析的吗?”
“不是我,是武教授--武氏精神分析的创始人。到地府以后,因为阳间的奇特经历,  他沉思默想,成了精神分析的一代巨匠。"    武松不明白,“他没找你报仇吗?他是被你杀死的呀!”
“武教授专门做了分析。"金莲又翻开《武大全集》,"在潜意识中,我一直想杀死潘  大户,但又杀不到他,于是就把愤怒转移到了他的帮凶--武大身上。杀武大,其实是杀  潘大户。和‘爱屋及乌’相对,是‘恨潘及武’。"    武松眨着眼,心海里某一只沉船翻了个儿。
潘金莲娓娓道来,“到地府以后,我、潘大户、武大、西门庆,关系复杂,颇为尴尬。  幸亏武氏精神分析令大家顿开茅塞:武大乃是代潘大户受死,于是对我无怨无恨;婚姻  系潘大户恶意撮合,于是自行解除;西门庆自知只是武松的替身,自然离我而去。我独  自一人,也就很快理清了:我爱的本来是谁,我应该再去爱谁。”    武松懵懵懂懂,“是谁呢?”
“就是你呀!"潘金莲望着武松。“但咱们俩的差距太大了:我已经在地府大学得到  了武教授的真传;可你还在阳间念预科班,对武氏精神分析一窍不通,对我们的感情毫  无理论准备和心理准备。所以我来给你上课,并指导你攻读《武大全集》……”  武松急切地翻开《武大全集》,却见书中金光一闪。睁眼一看,又是南柯一梦,清晨  的阳光正洒满床头……
  必修课:李逵爱情哲学
煤油灯下,武同学盯着潘老师拿来的又一本大部头,“好像不是《武大全集》。”    潘老师坐在床边,“对。是《李逵爱情诗选》。”    “什么?”武松瞪大了眼睛。
潘老师却很平静,“李逵不仅出版了爱情诗集,还成了名扬地府的爱情专家。"    武松摇着头傻笑,“这怎么会呢?”    潘老师反问:“那你说,李逵到了地府,应该干什么?”    “还用说吗?打家劫舍,杀人放火。”    潘老师哼了一声,“要是这样,李逵早被赶回阳间了,在地府一天也呆不下去。地府  是一个法治社会,那里有十八层地狱,任何违法乱纪立刻会被严惩!”    “那李逵的十八般武艺全没用啦?”
潘老师微微一笑,“全是儿童游戏。你想想,最笨的鬼也会飞,最瞎的鬼也能透视,最  弱的鬼也能长生。阳间的儿童游戏,能派什么用场?"    “就算不当好汉,李逵也不至于变成色鬼呀!"    “什么色鬼?是爱情专家!"    “还不是一样?"
潘老师非常和缓,“好,就算是色鬼。李氏爱情哲学已做出精辟结论:色鬼和好汉,  其实没什么两样。--为什么有色鬼?因为性欲的驱动。可杀人放火,同样是性欲的驱动,  李副教授说了,是‘性的内驱力不断追求释放的结果’。只是它变了方向,性力变成了  武力。用撒野代替好色,用放火得到纵欲的刺激,通过杀人获得强奸的乐趣。很简单,  是变相发泄性欲。”    “管它变相不变相,总比好色强得多。”    “那可不一定。李副教授做了精辟分析:  用武力发泄性欲,既会无端杀人,又容易被  人利用。你看梁山好汉,绝大多数是童男子,一个个身强力壮,  迫切需要用武力代替性力,所以动不动就去杀人放火。李副教授专门剖析了自己: 他  至死是个童男子,号称没玷污过一个女人。但在江州法场,他冲向看客,挥着板斧‘排  头砍将去’。他的性欲释放了,可那么多男女老少被他砍了脑袋,这比玷污几个女人  要残酷多少倍!"    武松托着头,眼前浮现出自己杀人放火的场面。
“李副教授还举了你的例子。靠武力来发泄性欲,极容易被人利用。施恩让你去打  蒋门神,你抬腿就去。如果是蒋门神让你打施恩,你是不是也会去呢?你走江湖、当强盗、  攻田虎、征方腊, 杀过那么多人, 不都是别人让你杀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既然什么‘内驱力’非释放不可,难道让我们去玷污女人?"    “为什么非用这个词呢?--好吧, 就用这个词.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个世界的女人  都没人来‘玷污’,我们又所为何来?”    武同学看着潘老师哑口无言。
“李氏爱情哲学有两大贡献。"潘金莲侃侃而谈,“第一,男人的性力远远不及女人,  男人潜意识里非常自卑,所以就去扩张武力。但这对提高性力毫无用处,而且由于分散  精力,原有的性力也减弱了。男人要想在女性面前提高地位,只有踏踏实实,兢兢业业,  延长工作时间,加大工作强度,提高工作效率。第二,既然武力有害无益,就应该把武  力还原成性力。李副教授以身作则,不仅出版了爱情诗集、创作了爱情歌曲,还兼任‘男  子雄狮餐馆’的首席厨师。"    武松有些惶恐,“这么说,等我到了地府,也得把武力变成性力……"    “对,和其他好汉一样,把杀人放火变成谈情说爱。”    “那找谁去谈呢?”武松挠挠脑袋。    “这你不用担心。”潘老师充满爱意地看着学生,“自然有人来找你。”    武松傻笑着,“我一个大老粗,谁找我呀……”    “武松同学,"潘老师有些严厉,“昨天刚讲的课,你就忘了吗?”    武松忽然醒悟,“我想起了,潘……潘老师会来找我……”    潘老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武松渐渐有些自信,“那你说,我要到了地府,算是可爱的男人吗?"    潘金莲笑着说,“你是最不可爱的男人。”    “那为什么?”武松完全不服。
“听完下一课你才会明白。"潘老师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今天就下课吧。下课之  前,我给你唱一首李逵创作的爱情歌曲。金莲开口唱,武松仔细听。但他没有听到歌声,  却听到阵阵鸟语。睁眼一看,天已大亮,一群小鸟正在窗外啼鸣……
  专业课: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武松干脆不起床了,由小和尚送来一日三餐。这都是最好吃的斋饭,武松却觉得味同  嚼蜡。他总在猜想,李逵的“男子雄狮餐馆",都有些什么佳肴。
随着六和寺的晚钟,"金莲夜大"按时开课。潘老师手拿又一本大部头,武松定睛一看,  是一本《坏男人辞典》。“嗯?这种歪书,是何人所作?"
"是地府最著名的研究员--西门庆的杰作。他是男子汉学院的创始人兼主讲教师。"    “他来主讲?岂不把男人都教坏了?”  潘老师甜甜一笑,“正是要把男人教坏。我问你,在女人面前,好男人和坏男人,  谁更有市场?”    “当然是坏男人。”    “为什么呢?”    “你们妇人分不清好坏。”
“怎么分不清?我们爱的就是坏男人!你知道这句千古名言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武松大惑不解,“为什么呢?"
潘老师耐心解释:"这个‘坏’,其实不是真坏,是灵、是鬼;是会帮衬、有眼色,是机  智幽默、聪明会意,是一点就通、心照不宣。你们好男人呢,确实讲义气、守信用、勤劳  勇敢、忠孝两全,可一到女人面前,你们就成了大傻瓜,缺一根脑筋,少一种味道……"    好男人武松听得像个木偶。
“女人早就做了比较:好男人是食草动物,看着个大,其实没用,坏男人是食肉动  物,别看个小,却特别灵;好男人是大木头,坏男人是小钉子;好男人是大面瓜,坏男  人是开心果;好男人是大馒头,坏男人是小馄饨……"
武松非常不平,“你们既然分得清好坏,也该管管我们,不能全跟着坏男人跑!”
“照刚才的说法,天下的女人都是‘坏’女人呀!我们要的就是领会,爱的就是味道。  女人是山洞,等着男人来钻;女人是苹果,等着男人来摘;女人是玉米,等着男人来剥;女  人是香瓜,等着男人来开。可好男人正儿八经,一个个跑得远远的,到哪儿找你们去?”    武松心乱如麻,“那,好男人就太亏了……”
"所以要让你们学‘坏’呀!"潘老师恳切之极。"自从西门研究员创办了男子汉学院,  地府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坏’。所以我才说,你要去了地府,是最不可爱的男人。"
“我……我其实也很坏!”武松憋红了脸,大声分辨,“我也有七情六欲,经常晚上睡  不着觉,身上火辣辣的难受。没别的办法,只好喝酒。闲了也想和女人聊聊,但庙里没有  女人,只有一个云游的尼姑,可惜已经八十多岁了。?  潘金莲认真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这老尼姑要是年轻点就好了;或者有没有盼过,  庙里来个风流漂亮的小尼姑?"    武都头一脑门子好汉皱纹,“这种非份之想,倒从没有过。”
潘老师笑了起来,“这哪算坏男人呀?你要去上地府大学,准是最差的学生。”
武松蔫头蔫脑,不像武松,倒像挨打的老虎,"……潘老师,我怎么改变落后面貌?"
潘老师循循善诱,"你这种后进生,不光要提高理论水平,尤其要提高实践能力。所以  下一阶段,我们采取新的教学方法。--这门课的基本理论你已经掌握了吧?”    “对。”武松认真背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回答正确。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改上实习课。”    “实习课……”武松想不明白。
“只要师生密切配合,"潘老师郑重其事,“一定能完成教学任务。"但她忽然狡黠地  一笑,把一口香气哈在武松脑门上。    武松猛一睁眼,哪里是潘金莲的香气,是清晨的徐风拂在他的脸上……
  实习课:武松梦恋潘金莲
武松盼着晚上的实习课,很想提前做些准备。但实在不得要领,只好挥着独臂把十八  般武艺又练了一遍。想不到这恰是最好的准备活动,因为他练得疲乏,天刚黑就睡着了。
潘老师如期到来,但两手空空,没有任何书本。这武松也已经晓得些门道,不禁问道:  “潘老师今天没带教材?"
“怎么没带?”潘金莲看着武松,“今天的教材就是我自己。"说着,她理了理头发,  坐在武松身边。“以前,你了解我吗?”    “不,一点不了解。”    “现在呢?”潘老师看着学生。    “现在了解……”武松老实地点头。    “我是淫妇吗?!"潘金莲扬起头。    武松赧然一笑,“……当然不是。”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那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她的双眼放出光芒。    “知,知道……”武松的脸红红的,像喝了十八碗酒。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特别喜欢……”武松一派好男人的诚恳。    “你准备怎么喜欢呢?”又是老师式的循循善诱。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金莲的眼中全是诱导。    “我,我想说话……”武松嗫嚅着。    “那你张口就说!”    武松鼓足勇气,“潘老师……”    “什么潘老师?!"    “嫂嫂……”    “什么嫂嫂!你这个大傻瓜男人,你叫我金莲!”  “金莲……"武松停顿了一下,突然开始了絮语。不再像一个好汉,倒像是一个书生。  他说他爱她。好像忽然就睡醒了;蓦地就明白了;不知不觉就开始了……在十八般武艺之  外,他感到了另一种力量。这力量令他忘掉了所有的武艺,却对潘老师……不,对嫂嫂……  不,对金莲,梦思夜想……    金莲安详地坐着,  让每一句絮语陶然入耳。她醉了似地闭上眼睛,然后又亮亮地睁开,“过来,你抱着  我吧……”
武松喘着气,伸出了双手。虽然他觉得拥着一个女神,动作却像抱一根木头。    金莲爱怜地带  摸了摸武松的头,然后柔声命令着:    “你重新抱我。--对,对了。”    “你摸摸我的头发。嗯,很好。”    “你吻我和额头,还有我的眼睛……”    “为什么不吻我的嘴唇呢?吻,对,再吻……”    “现在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就从这一天起,六合寺的僧人们很少看到武松。他总是白天睡觉,天一黑就关紧房门,  一整夜不再出来。当人们偶尔看到他的时候,他不再是大汗淋漓地练武,而是望着天空  安适的微笑。他的脸上不再有纠纠武气,代之以如诗如醉的神情。他就这样快乐地活着,  直到八十岁的一个馨香的春夜,睡去就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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